罗志强面色一正,拍了拍胸脯,像即将去炸桥的董存瑞,脸上尽是义无反顾的坚毅。
这边,等梁秘书走了,钟建军欲言又止了半天,这才揪着钟石的耳朵,进了卫生间。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对刚才的事毫不知情的钟建军,此时心中极其不爽,尤其是当他得知刚才一直握着他手寒暄的人竟然是省政斧的人,这更让他不安了。
“爸,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们想见廖承德,想要让我带个话!”
钟石忍着耳朵上的疼痛,忙不迭地说道。
“真的就这样?”
钟建军见儿子面色狰狞,还以为自己下手重了,连忙松开手,又揉了揉钟石红肿的耳朵,这才狐疑地问道。
“爸,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再说我就是个带话的,来不来还要看廖承德自己!”
钟石嘿嘿一笑,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现在在廖承德的心中,钟石的分量恐怕比港督还要重,港督可不会帮他赚那么多的钱。
钟建军看着面色如常的钟石,心中虽然有所不信,不过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儿子,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
从南都陆口机场传来一阵震天的轰鸣声,飞往羊城的航班冲天而起,不一会就消失在天边。
坐在飞机上的刘兰,一脸的惨白,钟建军则在她身边小声地安慰着,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飞机升空时的超重让他眼冒金星,不过身为男人,此时还是要表现得坚强些。
等刘兰渐渐平静下来,钟建军这才有时间来看看坐在另一边的钟石,却愕然地发现钟石早已带上眼罩,沉沉地睡去了。他心中不禁纳闷,怎么这小子的表现不像是第一次坐飞机,表现得比他老子还要淡定许多。
钟意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向院里请了半个月的假期,他直接从燕京飞往羊城,在那里和钟石一家人会合。
一行人在羊城会合,然后坐上大巴,前往深港,在那里入境香港。在八五年,深港的建设如火如荼,是华夏最具有活力的地方,不过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机场。
过了罗泊关口,一行带着中华旅行社帽子的游客看见一行身穿黑色西装、清一色墨镜、剃着半寸长短发的精壮青年如同木桩一样站在出口处,廖承德穿着件花色衬衫站在一干黑衣人的前面,手里还夹着个大雪茄。周围的人像躲避瘟神一样,离这群人远远的。在这个年代,香港的电影中黑社会都是这般打扮,也是最猖獗的时候,不止本地的黑社会,还有从华夏军队里面出来的军人,俗称“大圈”。
说起“大圈”,八十年代的香港人莫不是闻风色变,拥有杀伤威力巨大的枪械和良好的军事训练的前军人,如同一阵旋风般席卷港岛、九龙等金店,一旦得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皇家警察和本地黑帮都非常头疼。
“怎么这副架势?”
钟石刚走出出口,就看见这副阵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脸上挂上了寒霜。对于富人来说,最大的忌讳就是露白,现在廖承德弄这么大的阵势,让钟石十分地反感。
廖承德也是个机灵的人,一见钟石小脸上满是不悦,便讪讪地解释道:“钟生,其实这些都是我请的保镖……”
走在最后的罗志强眼睛都直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刚过关口就看见了此行的目标人物!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廖承德竟然在钟石面前低声下气,俨然一副讨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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