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妃娘娘!我觉得这个藏身之处首先不能太偏僻,因为我们需要及时知道外面的消息。此外这个地方还应该靠近江河或是山谷,以便于危急时刻能够快速逃走。最好附近还有一个山洞什么的!狡兔三窟嘛——有个备用的地方总比没有好——”雁秋水思索了片刻,接着说:“其它的好像就没有什么了!”
栗芷婼点点头:“秋水!以后就叫我芷婼吧——”女人心中一暖不禁暗自叹服男人的心思缜密,言语间也自然多了一丝柔情。
“还是叫栗妃吧!习惯了——”
看到男人不买账,栗芷婼小嘴一扁:拽什么拽——让你叫本姑娘的芳名那是看得起你——“狗咬吕洞宾”!她心中越想越气便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间就将雁秋水甩在了身后。
“栗妃小心!”雁秋水大叫一声,挡在闷头走路的栗芷婼面前。但情势发展地实在太快了,快得他甚至来不及拿出怀中的“忘忧”。
好一个雁秋水,不愧是昭武校尉!只见他左手一把将女人推来,然后一个轻盈的铁板桥,堪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致命一扑。“嗷——”从地上迅速爬起的那只怪物不再猛扑过来,而是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
“鬣狼——”雁秋水不禁暗喊一声,倒在一边的栗芷婼更是花容失色。妈呀——这是狼吗?天底下还有这么大的的狼?“栗妃!快躲到我身后——这是一只公狼,它在招呼同伴呢!”雁秋水一边将栗芷婼拉起,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林狼。
这只狼太大了——蹲在那里也有将近有一人高!深色修长的四条腿儿,黑色的蹄子上面各有一圈火红的绒毛,看起来像穿了长袜一样。毛皮黄而偏红,从脖颈到背部有一道深色斑纹,鬃毛挺立,像扫帚一样的深色尾巴长而多毛。尖而黝黑的鼻子上,两个冒着热气的鼻孔外翻。呲着的猩红嘴片儿间露出恐怖的森白长牙,一条同样猩红的舌头耷拉出来,滴着一缕混浊的粘液。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崩裂出来,黄铜色的瞳仁迸射出凶残无比的光——这是一只饿了很久的狼!
栗芷婼的两条腿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要不是雁秋水有力的胳膊将她揽在身后,她怕早就瘫软在地上了——奶奶的!姑奶奶怎么点这么背呢?想整死宇文小妮子却被她那死老公发现,躲到鬼见愁外开个酒铺却被一帮死太监惊扰,刚刚摆脱虎狼却被“食骨虫”害得掉了一条胳膊,就连走个路也不得安生——这不好好的就跳出这么个畜生来捣乱!
“栗妃别怕!它正在等其它的狼!你跟在我后面——杀了这个畜生咱们马上就走!”已经犯过一次错误的雁秋水发誓绝不会再次犯错。
他握紧“忘忧”,慢慢逼近已弓起身体,准备猛扑过来的公狼。
“嗷——嗷——”又是一连串的长啸。
——听着身后发出的狼嚎,雁秋水不禁大骇:来得真快呀!
“啊!”栗芷婼发出一声惊叫。
但雁秋水却已分身乏术。因为就在那一连串狼嚎发出的同时,身前的公狼猛扑了过来。同样的“铁板桥”——只不过这次昭武校尉举起了“忘忧”,随着短促的一声“嘎”音儿,跃过男人头顶的公狼倒地不动,身下草地上慢慢流出一滩殷红的狼血。雁秋水没有看到这些,在林狼越过自己脸庞,在看着手中的“忘忧”划过那一片白色毛皮以后,他知道这已足够。借着后仰的力道一个向后腾跃,男人就跳到栗芷婼的身边。
但眼前的情形却让他惊呆了——地上杂乱地躺着三四条林狼的尸体,无一例外脖颈上插着一支白羽箭。栗芷婼躺在一边,早吓晕了过去。他环顾四周——除了穿过林间的萧萧风声,只剩下无边的死寂。
“哪位高人相助——”雁秋水高亢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能否现身——容雁某答谢救命之恩!”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顺着藤蔓从旁边的陡崖上滑下一个人。饶是雁秋水行走江湖多面也不禁惊呆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站在面前的人不足五尺,站直了也充其量到自己胸前。皮肤黝黑似木炭,像玩偶一样的大头顶在矮小粗壮的身体上——格外怪异。额头高耸,深陷的眼窝中是两只忽闪闪的大眼睛。浑身几近**,只是用树叶围在腰间。手中紧握着一张竹弓,肩上一个荆条编成的箭壶中还插着两三枝箭——听到招呼自己他并没有过来,只是惊恐不安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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