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泽回到平日生活的公寓,开门进屋,刚把身上药水味的衣服换成干净的睡袍出来,门铃就响起。
走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纤影,那张小脸竟然比他这个刚做过手术的病人还憔悴苍白。
他心口一痛,长臂探出去揽过她抱住。
薛醉宁两手拎着食盒,被他突然抱住,想推却又空不出手,而他抵着自己脸颊的额头烫得灼人,提醒着她他的确是在高烧。
“旭泽,你发什么神经?赶紧放开,我把东西拿进去。”
“伤口好痛……”旭泽虚弱开口,“我浑身都没力,你抱我进去?”
薛醉宁忍住想不顾一切推开他的冲动,耐着性子道,“你再这样我要走了。”
显然是这句话凑效,旭泽紧了紧抱住她的双手,额头在她颊边不舍的蹭了蹭才放手。
薛醉宁瞪他一眼,走进去。
旭泽关了门,一手按住右下腹,忍痛走到客厅的沙发半躺下。
薛醉宁把给他买来的鸡粥加热后端过来,见他蹙着眉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疼成这个样子却不住院,反而跑回家里来。
她把粥递到他面前,旭泽想接,可刚一动,就疼得抽气,岑欢见他这个样子,叹口气,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吹凉了喂他。
旭泽从没想到她会主动喂自己,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大好,似乎连伤口处那股火辣辣的痛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胃口大好,很快把一大碗粥吃了个精光。
薛醉宁递过来一杯温开水,看他喝完才道,“你还是回医院或者回你父母家吧,你这样没人照顾是不行的。”
“不是有你照顾么?”
薛醉宁看着他,良久,仿佛下定决心道,“旭泽,我今天来是向你告别的。”
“告别?”手里的温开水随着她的话溅出些许,旭泽狐疑的望着她,挑眉,“告什么别?你要去哪里?”
薛醉宁摇头,“我不去哪里,只是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我不会和任何人联系,所以你也不要找我。”
旭泽嗤笑,“看破红尘了?怎么听着像是你要出家?”
他缓缓坐正,瞥了眼垂眸望着地板的薛醉宁,忽地抓过她的手,边把她蜷起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边道,“薛醉宁,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不论你遇到多大的困难或者你心里有多难过,我永远都是你可以倾诉和依靠的人。”
薛醉宁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不清楚,那些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困难和难过能够形容的。
“你好好休息,我要走了。”她抽回手,起身。
“走什么?”细则探手过来拽住她的手腕拉她重新坐下,“我这还病着呢,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那也太没人性了。”
“我说了你可以回医院或者回你父母家。”薛醉宁拨开他的手,可刚拨开这只,另外那只又立即缠上来。
“旭泽,你能不能正经点别再发神经?”她没好气的瞪他。
旭泽轻哼了声,心底暗暗道:为了留住你这个活宝,我容易吗我?身子软软的靠过去,头枕在她肩上,虚弱的**了两句才开口,“我很确定我没发神经,只是有些发烧。”
薛醉宁早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无赖,也懒得再和他多说,大力拍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又来推他靠在自己身上的身体。
“你再推我的伤口真要裂开了,昨晚才做的手术。”旭泽一句话止住薛醉宁的举动。
“昨晚才做的手术你今天就出院?”薛醉宁先是一愣,随即冷笑,“痛死你活该,滚开,我要走了。”
薛醉宁嘴上恶声恶气,手却没使力。
旭泽闭眼嗅闻她发间的淡淡发香,低喃,“是真的很痛,别那么小气,你让我靠一下又不会怀孕。”
薛醉宁一震,下意识看向腹部,心头滋味繁杂,幽幽叹了口气。
“旭泽,你难道不奇怪我为什么说要消失一段时间?”
“为什么?”
薛醉宁咬唇,良久才松开,而下唇浮现几枚清晰的齿印。
“我……和他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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