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
“不放,你必须留下来,我知道,在金陵遇到的妇人就是你,我一直不戳穿你,就是想看看你离开了阿逸去做什么,没成想你又回到了李煜身边,他有什么好,他连他的祖宗基业都保不住……”
“住口,”娥皇呵斥道,泛红了双眼看着他,里面有阵阵的愤怒,你不能这么说他。”
赵寅眼睛似是疯魔一般看着她,“我不这么说他,我这么说你?说你为了让阿逸打胜仗,偷了整个南唐最为详尽的军事战略图送他,最后葬送了千百万将士的性命,葬送了他的大半个江山?”
娥皇一怔,眼里有不可遏制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有时间想这一番话的声音会不会有人听见,她只是疯狂的抹去曾经做过的事情,她只是被恨蒙蔽了双眼。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负了我,是他害死了诺儿,我才出此下策,师娘很难过,先生不要我了,我是个罪人——”
娥皇努力的挣开赵寅的手,蜷缩在一旁的角落,吓得瑟瑟发抖,谁说她没有弱点,谁说她不在乎,她最在乎的莫过于一个时刻,她真心实意的对一个人,那个人漠视而过,甚至连失望都没有,她最怕那个人是李煜。
想到李煜知道这件事情后,什么态度,娥皇不敢想象,他的绝望她看在眼里,都是自己造成的。
所以她害怕了,她心疼了。
“不,娥皇,你还有我,我要你,你别害怕——”赵寅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慌张无措的安慰着。
“不,他会怪我的,他知道是我的错,一定会怪我的,我弄丢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赵寅一顿,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不会的,只要你不走,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娥皇瑟瑟发抖,身上有些发颤,嘴里一直念叨着,赵寅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毕竟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可能是个痛处,可是他嫉妒,他生气,他嫉妒着李煜,嫉妒着赵逸,甚至嫉妒着赵逸递上来的那张图。
可是他都安排好了,他怕什么呢?
就算李煜看穿了又能如何?如今的他就算再神武明断,也断无回天之力,只要自己一句话,他曾经繁华一世的大唐就会改头换面,他立马成为下马皇帝,再也没有可能翻身。
“皇后娘娘只是有些惊吓,导致了心智紊乱,心里定是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这样,这种病症很不利于她的身体,本就已经承受不住了,这次相当于给她当头一棒,只会加重了病情。”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顾郎中,不,是顾非绝的声音,他本就是赵逸的人,又或者是赵寅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担忧,是担忧她的病吧,他说过,自己身上的病是他遇到过最棘手的,快要砸了他的活招牌。
没有传来想象中的对话,重光应该在这个时候着急的问他该怎么啊,不对,重光不知道她的病情,她嘱咐过谁都不许说的,那么他在对谁说?
是赵寅?对,是他,他要告诉重光是自己偷了图纸,输了江山,他要自己成为千古罪人。
娥皇害怕,又要离开了,她想醒过来,想睁开眼睛去解释,可是眼皮好重,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距离娥皇醒过来已经过去了十天,李煜也带着“娥皇”踏上归程,她那天看到的,和自己九分相像的人,果然不是赵寅的后妃,是蜀国皇帝最为宠爱的花蕊夫人,可以说蜀国差不多是因为美人丧国,这个美人,便是花蕊夫人。
她醒来那天,便是李煜带着“娥皇”前来辞行的日子,一如她来的时候不发一言,打扮的与她无二,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愁绪,那张绝世风华的容貌,倒映着唯一和娥皇不一样的,便是她眼里没有对李煜的情意。
赵寅特地带着娥皇前去观礼,她坐在屏风后面,多想说一句她才是娥皇,可是她不能,赵寅会大声地说出来,他披荆斩棘的原因,说出那些不堪的过往。
所以她只能坐在那里,听着温和熟悉的话语,淡淡的诉说这离别,像是对她说的一样。
娥皇醒来后听说,那天周后拜见宋朝的皇后,却不幸晕倒在地,连忙去了最近的“方蕊斋”梳洗照料,后来是李煜亲自前来领人的。
她说了他们会相信吗?她要以花蕊的名义,继续活下去吗?
娥皇淡淡的站在窗边,赵寅禁止了她的出行,说是照料周后不周,被罚在宫中思过。
这些天,赵寅每天都会派人来送上最鲜艳的牡丹,牡丹花虽好,却是被娥皇看也不看便扔了出去,成了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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