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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刀割情感 (3)

快活的日子如清泉流淌,一只稀脏的靴子踏进溪流。可以设想一下,邱老六见到楚楚动人静女孩的表情。他的猎艳百名女孩计划中,没商量地把她排列到数字上。急切心情使他省略必要步骤。在一个谁都不相信会发生暴力的春风沉醉的夜晚,静女孩工作期间去对过茶庄取茶叶时遭绑架的。手绢类的东西堵住嘴,她的呼救卡在喉咙处未发生声音,醒来时,一丝不挂躺在在床上,身旁睡着浑身伤疤的人。本能让她朝下身瞟去,谁都会想像男人在十八岁女孩那诱人处做些什么。夺走自己宝贵东西的窃者就睡在身边,她绰起床头柜一只烟灰缸子,朝下砸的瞬间,男人虎跃而起,一把手枪对着她,重新跨在她身上,威胁道:“不听话,打死你”

乡下女孩从未见过枪,枪口下她含泪承受蹂躏。

她不知在那个只有一盏灯照耀的阴暗屋子呆多久,没有窗子她难听清时光流逝的脚步。糟踏同滋润在静女孩身上只隔一道门槛,她到底朝后退一步,某种欲望使仇恨消散,把邱老六看做是只导盲犬,带她在黑暗中穿行但她还是有点恨他,某个女孩新鲜在他面前,他见异思迁,去尝鲜儿。大腿内侧文的枪图案,偏下又小,她自己没发现还是朱良发现的,这个家伙具备收藏者欣赏藏品的习惯。邱老六承认他文了把手枪,他说他只在他最爱的女人身体上文枪。

“你说邱老六有枪”赵春玲问。

“几年前就有了。”静女孩不知为什么对警察不很喜欢,盯着赵春玲她认为穿制服时戴警徽的地方,说,“他肯定有持枪的证件。”

“你亲眼见过”赵春玲紧紧追问一句。

“猜的,邱老六有警察朋友。”静女孩说。

她绝非态度好说出这些,赵春玲听出话中含着轻蔑或抱怨。她问她:“能说说他是谁”

静女孩没说出那个警察,她硬是不说,赵春玲知道问下去白白浪费时间,话题转入朱良身上问:“他为什么逃离三江到外地去躲藏”

“我不清楚,真的不清楚。”静女孩一口咬定不清楚。她问:“什么时候放我走”

“只要你配合,把问题讲清楚,会放你走的。”赵春玲言明厉害,问:“那天你给一个穿风衣的男人唱歌,你认识他吗”

静女孩摇摇头,探出裙子的美丽小腿活跃起来,眼瞧着一只沿床沿爬行的人见不烦的甲壳虫,她把刑警的询问看成是熟人聊天。她说:“他像影星史泰龙,不会笑。”

“不会笑的男人”赵春玲回忆她看到过这样一张脸。喔,是他警官度假村庆典,站在阳光集团张总的白色大奔旁的高个子青年人,酷像史泰龙。她问,“讲话什么口音”

“没印象。”静女孩说,“服务总台通知我去情侣岛包厢,包我唱一宿歌,给一千元。我进包厢,穿风衣的男人已等在那儿,他指下麦克风,我就一首接一首唱歌。”

“他是杀手”赵春玲忽然说。

“杀手”静女孩目光离开甲壳虫,惊讶地望着赵春玲,问,“杀谁”

“杀你”

“妈呀杀我”静女孩脸色苍白起来,似乎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回我死定了。我死朱良也得死。”

赵春玲挪到她的身边,说:“现在该明白为什么把你和朱良带到这地方来吧武警大院内绝对安全。”她握住她发凉的手,说,“告诉我,为什么说你和朱良死定了”

“朱良曾对我说过”静女孩向赵春玲讲述。

30

“走,出去吃点东西。”马爽说,她急得要哭了,“浩哥,说话呀”

昨夜他同邱老六去曼斯菲尔德潇洒归来,情绪一落千丈,一句话也不说,坐在床上发呆。一整天都没出屋。马爽刚从川椒豆花村回来,今天李惠兰被放出来,她才脱身早点回亮眼睛,她惦记他。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见他仍是她早晨离开时的样子,连坐的姿势都没改变。她撼动他的胳膊,央求道,“浩哥,走呀。”

他们一起出去。皇冠轿车没在任何饭馆停留直接驶出城外,荒道伸向座葱翠的小山。车停在山脚下,沿着弯弯山道步行上山。起初,杜大浩走在前面,马爽后面跟着。后来,他俩手挽手走完一段山路,肩靠肩地坐在山顶,俯视夕阳涂抹的城市。蚂蚁一样车流,在筋脉似的街道上爬行。

“爽,一个人什么时候最痛苦”他的手盖在她搭在他肩头的手上,问。

“爱他的人不再爱他。”她说。

“不,该恨他的人不恨他。”杜大浩说。他的脸贴在她的头上,嗅着幽幽的发香。他说,“爽,有一天,我忽然抛弃你,你恨我不”

她眨蒙大眼睛,说:“我不恨,因为我爱过,也被爱过。一生有那么一段美好时光值得回忆足矣。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时光。”

“坦率地说,开始我并不爱你。”

“这我知道。”马爽说,“那时还有一个女孩爱你,是是她吧”她说起红蜘蛛夜总会相思豆包厢,程影突然闯进来。她说,“她给你系扣子,从那一刻起,我觉得不爱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

“她的确很特别。”杜大浩陈情道,“有一次她和我就像现在我俩这样坐着,望着下面的城市。那夜,月光很明亮,她说我给你唱首歌吧。”他手指下头顶上那棵粗壮大树:“她的歌声同树影一起走来,慢慢覆盖住我们。”

“她还再唱吗”她想着一件郊外夜晚必然发生的事,换自己也要那样做。说,“血在月光下耀眼吧。”

“亮晶晶。”他回想那血滴的光亮,他说,“大学和她上下铺的边疆女孩,教她一首情歌啊拉表。她向女同学许诺,在唱这首歌时将贞操献给恋人。爽,你会唱吗”

“会几句。”马爽哼唱道,“你要来呢嘎”

月亮蹒跚朝前走,树影幕布似地将他们遮盖起来,喁喁细语中有这样一句话:“唉,我没献给我所爱的人,他舌尖苍蝇似地舔了我身下的血,真太恶心。”

他听出她是在极不情愿情形下告别处女的,那个夺走女儿身的人,并非她爱的男人,她现在还恨他。其实,这个人就是杜大浩舍去一切寻找的人的其中一个。马爽知道这个人的底细,也正是杜大浩要知道的。马爽最终要告诉杜大浩,但不是现在。因此,杜大浩心里只一片疑云停留。

躺在亮眼睛床上的马爽猫咪一样娇慵,仍陶醉在欢乐时刻里。拂开脸庞边一绺头发,说:“李惠兰放回来了。”

“是么。”杜大浩伸展下肢说,尽量使自己的意图不暴露出来,“一公斤罂粟壳本来构不成什么罪。只是不追究罂粟壳来源,就没什么大事。”

“怎么会追究呢”她大体知道罂粟壳来源邱老六,杜大浩又在他手下做事。她把杜大浩看成知晓罂粟壳内幕的人,用一种戳破什么的口气说,“你什么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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