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轮到狗皮子的车加油,交警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说是四建路发生抢劫案,让他过去,他来不及加油,一踩油门,打个方向就呼啸而去。前面传来响亮的警笛声。
四人听到加油站的员工抱怨了一句:“这年头,黑社会狂得很。”
四人忍住了没有笑出声。
大概10分钟后,小车已经离开神州花园路口,兜了个圈,然后上了人民大道。
狗皮子在人民大道上一路狂奔,但是,很快就慢了下来,前面十字路口堵起了车。他们探头出去,发现前面停靠在路旁的警车闪烁着警灯,路中间有警察查车,旁边还站有戴着钢盔,手持微型冲锋枪的射击手。他们应该就是特警。
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得全身冒汗。
“怎么办”狗皮子抹了下额头沁出来的汗珠。
大家扭头发现后面有车堵着,倒车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先冷静,具体再看着办。”疯艺说着已经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
前面被盘查的小车片刻后一部部开走,眼看着前面只剩下三辆小车。这时,右边有个警察向他们这边走来。
寂静中,胡龙能够听到大家紧张的心跳声,而且他发现每人都伸手到腰间摸枪。胡龙此时心里在想,一场枪战即将开始。他忽然想起高飞的话:千万不能够开枪如果开枪杀死人,更何况是警察,他的麻烦就大了。
一阵敲窗的声音响起,狗皮子见前面的小车缓缓开走,留出了一个位置,瞥见右边空了出来,便猛踩油门,向前面两个警察冲过去。那两个警察反应特快,立刻跳到一旁,同时掏出枪来。
狗皮子踩着油门的脚一直没有松开,在前面左冲右突。后面响起警笛声,从后视镜里看到,几辆警车飞快地追上来。
“他妈的,看来开车的是高手。”狗皮子咒骂了句,猛向右拐,超过前面一辆小车。
突然,右边路口横冲直撞过来一辆货车。狗皮子急忙向左打方向盘,左边的一辆摩托车惊慌失措起来,把车冲向绿化带的树上,人摔倒在地上,随即爬了起来。货车从小车的尾部穿插过去,后面传来一阵急刹车声。
狗皮子一路飞车,橘黄的路灯下,前面的车越来越少。好像膏药似的警车紧紧地贴了上来,警笛声越发响亮。
忽然,前面石屏派出所路口出现了两辆警车,拦在路中间。几支黑黢黢的枪口对准狗皮子的小车。
“搞什么嘛,拍电影啊”虎子已经掏出手枪上了膛。
胡龙已经大汗淋漓,心里在想,万一他们真的和警察开火,他应该怎么办呢
“他娘的”狗皮子一个急刹,向左边打了个方向盘,冲进了南街的小巷路口。
南街小巷路口错综复杂,车七拐八拐地向前行驶。
车冲过河道小桥,三岔路口前面忽然闪烁起警灯。后面的警车也快速蹿了上来。
“看来这回是无路可逃了,大家分开逃跑。”狗皮子突然急刹,四人几乎同时打开车门跳下车。
胡龙下车后,一时愣了,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狗皮子伸手过来一把拉住他,就往左边的河道小路跑下去。而虎子和疯艺则向右边开溜。
在警笛哀鸣的夜空中,突然响起“砰”的一声枪响。
胡龙一边跑,一边猜想应该是疯艺和虎子其中一人放的枪。
狗皮子和胡龙一路逃跑,后面的警察快速追了上来,不断响起喊叫声:“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他们只管自己跑,不跑被捉住,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两人眼见警察越追越近,狗皮子回身想放枪,胡龙一把按住,拉着他跑上小巷,在黑暗中,看见路口就钻,不断地钻。他们已经晕头转向,压根儿搞不清楚拐了几个小巷。
钻了片刻之后,他们实在跑不动了,就贴着墙壁喘气。
突然,右边路口传来警察的说话声:“不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
“一定跑不远,包围起来搜索。”
“是。”
“真累人”狗皮子低声嘟囔了一句。
胡龙看见左边出现人影,连忙拉着狗皮子向前面跑去,一会儿,后面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从声音来看,警察应该不少于十几人。
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灯光,原来他们已经跑到了另外一条马路。
他们探头出去一看,见没有警察的身影,狗皮子正打算跑过去,胡龙眼尖,忽然见到一个警察的钢盔从墙角处冒了出来,连忙拉住他。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正在此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眼尖的胡龙瞥见侧边有个小庙堂,便拉着狗皮子低头钻了进去。土地庙香案下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
他们刚钻进去一会儿,就清楚地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在黑暗中,他们紧张地对望着,连大气也不敢喘。
出事的第二天下午4点,趁着大家不注意,其实也有几个不在总统套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胡龙就悄悄溜了出来,直接到了图书馆。当然,为了安全起见,需要注意有没有尾巴跟踪。
确定没有尾巴,胡龙到中国移动营业厅去了一趟,再到图书馆楼下,边打电话边眼光锐利地盯着外面。这是个敏感时期,他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