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名花付了钱,开锁让陈余祥进屋躲藏,以后的日子,管名花不敢去李家了,只在仁爱医院门口拦截,领李毓舫回家给陈余祥打针换药。
陈余祥的伤口恢复很快,转眼便到六月初一,想起和南叔、阿威已失散多日,恨不能立即就能见到。
这天一大早,陈余祥下床,虽有隐痛,但总算可以行走了。
他想今天说什么也得去湾仔码头试试运气。
回头说陈百威、陈余祥越墙逃走后,陈余祥逃至一条小巷自知不济,令陈百威速速通知何南等人逃命。
小巷没有左右甬道,陈百威向前走了百十米,一堵高高的围墙挡住去路,方知是个死胡同,因担心后面有人追来,陈百威后退数步,纵身一跃越过围墙,那边是一条大街,街上没有行人。
陈百威挂念着香珠的安危,迈开步,向筲箕湾飞奔,刚好在家门口追上了何南他们。
陈百威气喘吁吁,南叔、文贵连忙扶他进屋,香珠寻来汗巾,又叫母亲倒茶过来。
陈百威坐定,南叔问道:”祥仔呢,是不是出事了”陈百威揩了汗、喝一口茶,急道:”南叔,快逃命吧,梁再堂、彭昆被我们失手打死了。”
众人惊愕,还是文贵冷静,最先说话:”梁再堂我认识,是全香港最早开赌馆发了财的人,这还在其次,前几年才当选了太平绅士,有不少法官朋友,与港督司徒拨也有来往。”
现在事情真的闹大了。
何南搓着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阿贵,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应该怎样才好”文贵说:”就两个字039快逃039,不逃,抓住了我们都要吃官司。”
南婶道:”可是我的房子”文贵笑道:”什么时候了,还舍不得你的房子,梁再堂是有身份之人,死了自然要热热闹闹办丧事,这房子替他买棺木都不够。”
南叔道:”说得有道理。
阿贵,我们如何逃,逃到哪里去”陈百威道:”时间来不及了,祥哥的意思是不管去哪里,要我们先逃命再说。”
未及商议好具体方案,外面狗叫声骤起,南叔拉着香珠率先夺门而出,发现小巷西头已有好几个灯笼。
文贵、陈百威随后出来,剩下南婶在房里收拾细软。
南叔急得跺脚:”老婆,你有完没完”不远处的灯笼上现出”梁”字,南叔返回屋将妻子硬拽出门,沿小巷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