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不强且不谈,江舟现在只求活命。
明日便要执刀,他没得选择,只能孤注一掷。
趁着夜半无人,他拿出一直准备着的小刀,点燃蜡烛,架在火苗上烧。
又抓起一把干草捆成条,塞进嘴里咬着。
等刀烧得差不多,就拿起来对着裸露的心口开始比划起来。
“噗”
一刀插进胸口,血花迸射。
“嗯”
江舟满脸青筋都爆了出来,嘴里发出抑制不住的呜咽。
强忍着令人崩溃的疼痛和心理压力,迅速将龙刍从自己亲手剜出的刀口中塞了进去。
浑身颤抖着,在刀口中摸索着心脏的位置
好不容易,龙刍触碰到心脏,瞬间缠绕了上去,探出根须,扎进其中。
瞬间的剧痛让江舟差点两眼一闭。
这是一种像是一万条小虫子在他心脏里钻进钻出的剧痛。
下一刻,一股滚烫的流热从心脏处澎湃汹涌而出,瞬间遍及全身。
江舟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这么酸爽过。
痛得浑身抽抽,同时又舒爽得直嗯嗯。
怎么会这么痛
精神在这一刻得到缓解,江舟连忙强忍着恐惧,低头看像心口,用双手撕开足以看清里面的口子。
便看到龙刍金色的根须,扎进了跳动的心脏,弯弯曲曲的草茎像是一根细藤一样缠住心脏,还放出金色如太阳般的光辉。
心跳在金光下在一点点变得更强有力。
每一下跳动都释放出庞大的血气,不仅补充了刚才的消耗,还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强大。
很快,他忽然感觉剧痛在消褪,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很快,连胸前的刀口都没了痕迹。
江舟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力气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增长。
整个人热烘烘的,像个火炉。
掺杂着丝丝血红的黏稠黑液,从毛孔流出,然后被身上的炙热蒸发成一缕缕黑烟消失。
恶臭的味道和那天的魉鬼如出一辙。
八成是石锋所说的血煞和邪怨。
那天斩杀魉鬼之后,斩妖刀上的血煞和魉鬼的邪怨,侵蚀入他的体内,让他日渐出现萎靡无力、频发噩梦的状况。
如今这种不适已经几乎消失,精气神十分旺盛。
诸邪不侵,果然是诸邪不侵
江舟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
外面传来几声锣。
是肃靖司的点卯锣。
天亮了。
到了他去执刀的时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