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叹息一声,我看向帘子后面沉声道:“出来吧。”
柳生闲从帘子后走了出来,他看着我身上有些尴尬,但还是扯出白布一层在我手臂上缠了上去。
一边帮我包扎伤口,一边看着我笑道:“我身上功夫不如你,出来也还是在给你添乱,不如老实待着得好”
我点了点头,看向柳生闲眉眼低沉。
过了会,伤口包扎好了我走到窗户边上,摩梭着雪里红沉声道:“柳先生,你千方百计地百计地跟着我,到了现在,你也该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了吧。”
柳生闲倒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走到我身侧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本来就是看你天赋异禀,以后混个好日子罢了。”
我摇了摇头接着叹息:“先生聪慧自然是不用我多说,我死氏主迁坟,多日来,我被这些门派之间的错综复杂缠身不解,但这些事情,却与先生无关,您是局外人,何必跟着我犯险呢”
柳生闲看着我眼神里仍是盛着淡淡笑意,并非是我如此多疑,实在是这家伙让人不得不怀疑。
“十三,你虽为死氏后人,但你走到至今,已经不再单单是死氏后人那样简单了,你前路迷雾重重,若我猜得不错,你父亲,尚且在世吧”
我闻声霎时眉眼里冷光拂过,身形闪过,我一把掐住柳生闲脖子将其拖后。
“砰”
柳生闲撞到那柱子整个人闷声一道咳嗽,他看着我眉眼间仍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害,你也别惊讶,我是干什么的你比我清楚,你孤残在身,但却至今仍是安然无恙,这能说明一部分问题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孤残,迟早会害死我父亲”
我想到这里登时身上气息冷冽起来,我们死氏的遗传,最终都是我的错吗
忽然,我看着眼前之人问道:“我爷爷是鳏贫在身,而我是孤残为伴,那,我父亲呢他又是什么”
柳生闲老老实实晃着脑袋那眉眼里藏着的晦涩与不解仿佛是刺在我心底的一根刺。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独你死时才具有的机密,我当时也只是了解过一些,但具体的还是不太清楚。”
我听着放开柳生闲,转身看着这家伙说道:“所以呢,知道我孤残为伴还要跟着我何必呢活够了所以想死”
他倒是坦率,在我背后嬉笑一番顿时眉眼间一阵惺忪淡然。
“我跟着你,自然不单是跟着你那样简单,你该清楚,人皆是为利所图,我想让你,坐上葬师之首的位置”
“葬师之首”
我看向柳生闲只觉得这人当真是疯了,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可知道葬师七十二门人才济济,到现在尽管门派溃散,但也不是全无人才,单是苍龙一人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柳生闲则是看向我晃了晃脑袋眼神里藏着些我看不透的诡异。
“死十三,你以为苍龙会是你一生的敌人吗”
我闻声身形一怔,瞧着这人方才眉眼阴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生闲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窗外月色被密云遮拦,透出的微末光亮稀少得可怜。
“十三,你命不该至此,但你是死十三,人来人往,葬师一脉分崩离析,需要有人坐镇其首,你也说过,群龙不可无首,而你,我觉得是最佳人选”
“为什么”我看向柳生闲实在是觉得奇怪,怎么就最佳人选了
他拿出龟甲抛向空中,手里拂尘在空中辗转落在地上。
“咔”
龟甲之上生出裂纹,那裂痕之中央则是安然无恙。
“乾龟不碎宁为全,紫薇洞星命难缠,终须火龙另为首,再无沟渠照残阳”
柳生闲看着我眉眼惺忪,脑门上生出的汗渍看着也让人觉得疲惫。
我搀扶着老人坐下,他却忽然一把拽住我的衣袖。
“死十三,龟甲外围碎裂纷纷,但居中则是安然无恙,你死时满门虔诚守心,这样的心性,在葬师之中,已经再也不见了”
我看着此人只觉得荒谬:“所以你旦凭心性就说我要成为葬师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