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刀该切哪个部位,力道、角度、划拉长度等等,全都是妙到毫巅。
一助的配合也是非常到位。
剥离病变组织时,会不断产生新的出血点。
一助便会立刻手握电凝刀点过去。
出血瞬间止住。
他们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二助的工作是辅助主刀手术。比如托住肿物,或者把有可能妨碍手术的组织拉开,让最佳手术视野暴露在主刀面前等等。
周灿发现近距离参与手术与站在远处观摩,完全就是两回事。
明明操刀的是柳老,周灿却有着一种身临其境的紧张。
每次看到柳老刀起刀落,他的心便会随之起伏。
落刀时,他的一颗心悬起,精神高度紧张。会情不自禁的担心,这一刀万一划破病人的动脉血管怎么办该不会切到神经吧
直到柳老的刀抬起,病人无恙,他才会暗松一口气,悬着的心随之落地。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所有需要切除的淋巴结、肿物一一成功摘除。
周灿自觉收获极大。
对肿物、淋巴结的分离、切除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比如将肿物与动脉血管分离时,如何降低风险,不伤到血管。又比如肿物周围的手术环境复杂,如何抽丝剥茧,一步一步将障碍扫除等等。
还有一助的多种止血方法灵活运用,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哪些血管需要结扎,哪些需要用止血钳止血
出血点在神经旁边该如何操作等等。
这些都是在书上很难学到的。
必须在实战中学习。
手术台就像战场,千变万化。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处理方法。
这就要求医生不断积累,灵活运用。
“好了都切干净了,记得拿去病理检查。凭我个人经验,恶变的可能很小。”柳老看了看盘子里切来的肿物、结节后交代道。
“何汉升、宋泽,手术创面止血就交给你们了。”
这话显然是对一助、二助说的。
在手术中,这两人相当于主刀的左膀右臂。
两人的医术水平均不弱,在手术中承担了许多重要工作。
“您辛苦了,先歇着,万一我们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再给我们把把关。”一助表现得十分谦虚。
二助应该属于那种实干派。
不怎么说话,默默干活。
该辅助时辅助,该打冲锋时冲锋。
周灿与三助仍然卖力拉着钩,看着一助与二助做血管吻合、积液抽取等工作。
这些工作都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活。
一般的主治都不一定能胜任。
手术创面的止血做得不好,缝合后很容易导致血肿、积液等情况发生。这会严重影响病人康复。
“柳老,创面止血完成,请您再把把关。”
柳主任不敢大意,认真检查了一遍。
特别是一些隐蔽位置,甚至会拨开仔细查看。
这种严谨的作风,非常值得年轻医生们学习。
“做得相当不错,可以缝皮了。”
柳主任检查完以后,满意点头。
像缝皮这种活,一助、二助、三助是看不上眼的。
这时候,一直接钩的周灿,觉得机会来了。
他现在的缝合与结扎均达到了规培优秀水平,血管吻合、脏器缝合他不敢做,但是缝皮应该没问题。
盯着缝皮机会的人可不止周灿一个,后面的住院医、实习生,个个都是翘首以待。
机会稍纵即逝。
被别人抢了先可就不好再开口了。
周灿鼓足勇气道“主任,能把缝皮的机会交给我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