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富诚是余老板的儿子。个头有一米八左右,长的憨厚壮实。余老板在胡记粥铺的老板面前能够挺直腰杆说的一句话就是别看你有三个儿子,绑在一块也没有我这个独生子压称。
余富诚传承了余老板的祖上烤鱼秘方和烤制技术。平时,是在烤鱼馆后厨负责烤鱼,很少去参与前台的经营、接待。在前台要接触各种心性的顾客,遇到抠门、难缠的食客,余老板就是担心他年轻气盛,怕他在哪句话上压不住火气冲撞了顾客,给经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来的顾客都是上帝,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做生意就要学会矮人三分。在后厨宰鱼、腌制、配菜,洗、切、改、烧、炒、烤,事情细碎繁琐,能够磨炼急躁脾气。余老板就让他儿了在这里修养性子,不让他到前台接触顾客。
饶晓曼是烤鱼馆的常客。就因为她特别喜欢烤鱼的独特风味,只要制作美食方面的节目,她必选这里。在她的大力推广之下,烤鱼的名气一步步从这条街传出去,不光在方圆百里内遐迩闻名,后来居然获得了全国特色地方名吃的桂冠。不用说,饶晓曼就是余记烤鱼馆的贵人。这一点,胡记粥铺比不了,只能背地里羡慕嫉妒恨。有一次,粥铺老板请余贵生喝粥,舔着脸求他帮忙请饶晓曼带着电视台的记者,到他的粥铺拍摄制作一期美食节目。先不说粥铺老板在生意界联合会就已经有了响当当的名头了,现在居然还来和自已争这个可以露脸的机会,余老板肯定不会答应,当即拒绝说:就一碗白面汤,三岁的小孩子就能烧的比你家的粥好喝,你还想成为特色地方名吃,做梦去吧。
当然,饶晓曼后来透露给余老板,胡记粥铺也没闲着,专门托熟人找过她,但是在牌坊街上,她只认准一家烤鱼馆,不会再向外推广其它小吃。这句话,也曾让余老板激动的几天睡不好觉。不用说,每一次饶晓曼来烤鱼馆,不光让她吃最精致的烤鱼,还要特别现宰现腌现烤一条烤鱼,让饶晓曼拿回家给儿子吃。对于烤鱼,饶晓曼还从没嫌过品质差,也没说过儿子不适合吃这类的话。可见,饶晓曼还是非常维护自已精心推广的这块品牌。
在余老板的眼里,后厨是禁区。饶晓曼制作了许多关于烤鱼馆的美食节目,但是能够去后厨拍摄镜头,也只有两次。所以,饶晓曼对余富诚没印象也就不奇怪。但是,每次她到烤鱼馆来,余富诚都会出于好玩跑出来,在远处不被注意的角落,观望他的老板爹接受饶晓曼的采访
在面点铺外等了约有半个钟头。
这期间,余富诚在铺里面也往外探头看了我们两三次。排队的顾客还有三个人,余富诚一脸歉意的说:“没有了,今天上午的包子、馒头全卖光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几个顾客排了半天队,到了跟前结果什么也没买上,叹息的摇摇头,转身离开。
得知面点铺里的年轻人是余贵生的儿子,饶晓曼倒是拘束起来。一种愧疚感让她不敢面对来自余富诚的视线。
对我和饶晓曼的聊天,龙帅不理不睬,懒洋洋的倚靠我身上,摆弄那个墨绿色的翡翠舍利瓶。
他拔开瓶塞,取出里面的一个小纸卷。这就是晓曼说的护身符,上面印着佛教地藏经文。然后,他又重新塞好瓶盖,把翡翠瓶装进短裤兜里。
我扶着龙帅的小肩膀晃了晃,:“去不去铺里”
这时,只见他一手拿着小纸卷,一手飞快地在上面划了一个圆环,嘴里嘀咕了一句:“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敕,开”
饶晓曼拽了拽我:“龙飞,你看他好像要关门了,我们怎么办”
“走,过去瞧瞧”
龙帅把小纸条塞到我手里,传音说:“这个护身符开了光,给美女让她放在身上,只能用这一次。过后会化为齑粉。”
我问晓曼:“你见余老板的儿子,怕不怕”
“紧张,不知该怎么面对。”
“正好,这个护身符你拿着,别放包里,贴身放。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给它开了光。”
晓曼疑惑不解的问:“你不是说修行高深的大师开光才有用”
“哦,是啊。可我没说不包括我,我有这方面的天赋。你就拿着,聊胜于无”
“你们一家是不是要买面点真不巧,包子和馒头都卖光了。”一个年轻俊俏的女子过来,给我们打招呼。
我猜她可能是余老板的儿媳。刚要上前答话,晓曼急忙对女子更正说:“不好意思,你别误会,我们不是一家人。”
我不满的瞟了晓曼一眼,“这个重要吗人家又不是查你户口。”
“你懂什么,我们要维护主持人的口碑和形象。”
“与我在一块,误会还让你掉了身价好,随你。”我悻悻然的甩甩头,然后对那个女子说:“你是余家的媳妇吧我们是电视台的,以前给你们家关系不错。今天来,是想到你家看看。”
余老板的儿子在铺里面冷冷地说道:“我们和电视台没来往,你们找错地方了”
“富诚,你怎么这样对人家说话呢我记得听你说过,电视台以前没少帮咱们家,现在你怎么又这样说呢”
我笑着走到面点铺门前,往铺里瞅了瞅,余富诚拿着一个布袋,正从一个木盒里大把的抓着卖面点收的纸币和硬币,往布袋里装。
“富诚哥,你应该比我大几岁,那我就称呼你一声哥,咱们俩见的面比较少,不太熟。以前我去过烤鱼馆,吃过你们家的烤鱼,印象很深。可惜,听说你们转让了,就没有再去吃过。”
“这一切还不都是拜外面那个冷血的女人所赐。”余富诚说到这里,抬起头满是恨意的望着站在外面的饶晓曼。
“富诚哥,我私下问你一件事,如果没说错的话,我希望你能领着我们到你家现在住的地方去看一看。”
“说吧”
“你们做包子馅的肉,是不是每次都会供奉你父亲的灵位之后再拿来做馅”
“啪嗒”,余富诚手里的装钱布袋掉在地上。
“每次供奉的时候,你都会诅咒十几遍,让害你们家的人吃到这个肉做的馅,就会肠穿肚烂而亡”我把那个高阶鬼物转世的爷爷,在路上传音讲给我的怨毒包子的由来,原原本本又说给余富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