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念进屋关上门:“这有何要紧的,我都与郎君说过了,我不怕酒味。元郎每回喝完酒都避开我,我知道是为了我与肚子里的孩子。可谁家男人喝了酒还不让上榻的”
她捧着手里的一片红娟,往赵正眼前递了递,“元良你看看,我这花绣得怎样”
赵正接过那红娟看了一眼,其上绣倒是绣了一朵花,只是这花不似月季,不似牡丹,却不知是何物。嘴里只好道:“不错啊,不错阿念的女红真是进展神速啊”
达念吃吃吃地笑,扶着赵正坐了下来,“就知元良要哄我开心,下月皇后圣诞,我这绣品怎么拿得出手呐,好愁啊”
“你还真去啊”赵正打心里不愿她去参加劳什子宫宴,下个月都七八个月身孕了,走路都费劲,去那老远的长安城,就为了一个蛇蝎女人过生日
赵正没把皇后下蛊之事告诉达念,就是怕她担心自己。可自己在朝堂如今小心翼翼,他的妻子他又怎肯让她轻易赴险。文網
谁知道那恶毒婆娘一计不成会不会再生一计,对他赵正怎么来赵正都接着,但是若对他身边的人下手,这个赵正绝不能忍。
“推了吧。”赵正脸上表情不太好看,道:“这事阿念不用记挂,我来办就是。”
“便听元郎的就是”达念原本就不愿意去,抓起手里的绣绢,便丢了出去。皇后圣诞,照例有品阶的朝官女卷都会入宫贺寿。赵正既为左司丞相,达念又有夫荫,乃朝廷命妇。礼数上来说,她更不能缺席。但好在达念身孕足月,这假倒是能告,也不会落人把柄。
赵正将她安顿好,叫来月儿替她擦抹换裳,自己出门,照例吊起腿,睡在了左厢房。
太子从未喝过如此多的白酒,一觉睡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爬起身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时分,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四肢也似全无力气。
太子坐在床边愣了好一会儿神,这才想起昨日来的良淄,喝得是有些多了。一时闭眼吸气,这酒怎地如此凶烈
他站起来喝了一壶水,方定神之时,便忽听门外有人小心禀报:“殿下,殿下可起身了”
“起身了,什么时辰了”
那人推门而入,“午时了”
“这般迟了”太子摇了摇头,感觉脑袋里装满了水,晃晃荡荡,“昨日送了鹿肉入宫,圣人如何说”
那人道:“圣人夸赞太子孝心,只是只是叮嘱,六盘山山势复杂,太子还是莫要再去了。”
“知道了”太子心里暗叹一声,圣人到底还是没有好好夸赏,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认为自己做的这一切,毫无意义。
那人迟疑了一会,欲言又止,“太子殿下,今日宫里来人,说是圣人召太子回宫。”
“你不早说”太子瞪了他一眼,“圣人召见,你还吞吞吐吐,活腻了不要命了”
那人有些委屈,道:“可那不是什么好差事圣人,想让你去潼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