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推演回到现实。
安乐整个人仍晕乎乎的,全身肌肉紧绷,忍不住想要颤抖。
大脑有种缺氧感,手脚控制不住的发软。
他接连深呼吸,拿起床边的陶罐吨吨吨的灌水。
“啪”
忽然手一抖,陶罐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冷静冷静”
安乐不断在心中重复,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他这段时间,亲手处理的野兽不在少数,不是没有杀过生、碰过血。
但是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哪怕这在推演中,还是巫医自己撞到刀口上寻死。
可那种鲜血喷溅在脸上的触感,温热感,还有鼻尖的血腥味,依旧残留在安乐身体中,令他微微颤栗,心里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
安乐其实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本来真没打算杀死巫医,仅仅是威胁而已。
可事态的发展,迅速出乎了安乐的意料和掌控。
“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啊”
安乐暗叹一声,他明白:“从今天以后,我就和从前不同了。”
花了点时间平复心绪,顺便打扫地上的碎片。
安乐默默看了眼新解锁的词条。
初染人命白:你手上第一次沾染了人命,这是你真正成熟的第一步。
他露出苦笑,觉得这行文字分外讽刺。
今后,该不会变成“百人斩”“千人斩”之类的东西吧
摇了摇头,安乐开始总结这次推演得到的情报。
一方面,林山白的确隐藏了实力。
但也没到能和妖兽抗衡的层次。
另一方面,巫医对“中邪”的态度,耐人寻味。
安乐印象里的她,可不是那种为了秘密宁死不屈、守口如瓶的人。
先前还没等安乐问,巫医不就把陈壮实抖落了出来
想起巫医临死前的癫狂和话语,安乐低声自语。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在推演的最后,安乐可还记得白毛人熊怪异的吼声。
他也是死于对方手下。
可妖兽之前分明已经离开了村子。
突然折返的原因,大概率和巫医的死有关。
安乐灵光一闪,大胆猜测。
“巫医的身上,有妖兽留下的印记,只要她一死,妖兽就会替他报仇”
“不,不是报仇,而是另一种未知的关系”
他像是隐隐抓住了一条无形的线,但是还需要确认。
“下次推演,可以尝试一下。”
虽说安乐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历程,但其实现在还是清晨。
清晨的阳光照在小村庄里,显得平静而祥和。
他才刚从床上爬起来呢
如往常一样,安乐去厨房生火做饭,再叫林山白一起吃。
不过和平时不同的是。
在安乐哼哧哼哧干完又一碗米饭后。
林山白把他带到小院里,严肃说道:“今天我有一门之前行走江湖时习得的刀法,你肯不肯学”
安乐心知,这是在现实中触发了“教授刀法”的剧情,毫不犹豫的应道。
“我要学”
安乐虽早已学会这项技能,但只有经过这一事件,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在老猎户面前施展。
以后练刀,也不用像做贼似的,生怕被发现。
林山白双手负在身后,语重心长的告诫道。
“我先告诉你,刀法是水磨工夫,讲究积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