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到处都是血。
嚓,嚓,嗤
火柴划着的声音在黑暗里响彻,微弱的火光摇摆着身躯,仿佛病弱的女子马上要跌倒一般。
火柴靠近了灯芯,把微弱的光源传给了它,一时间,昏暗的灯光大亮,驱散了四周的黑暗。
玉玦甩灭了火柴,给煤油灯罩上了灯罩。
玉玦高举煤油灯,眼前的场景映入眼帘。
富有西方古代气息的装横,一张原木桌子摆在靠窗的位置。桌子上被人用血画出了一个古怪的阵法,阵法中央,摆放着和这个阵法同等古怪的雕像。
玉玦举着煤油灯靠前,微弱的火光逐渐照映出雕像的全貌。
雕像的上半部分是一个赤裸半身的男人,他的面貌扭曲奇特,充满着后现代主义的风格。他的肚子被开了一个大洞,一只乌鸦从里面伸出了半个脑袋。
不管从哪方面看,拥有这幅雕像的主人的品味都无法让人认同。
玉玦把目光从雕像身上移开,他看向了桌子上别的物品:七本被血迹污染的摊开了的笔记本,几根灭掉的火柴梗,以及一盏与右边墙壁管道相连接的壁灯。
如果不是这里到处溅满了血迹,玉玦没准会觉得这里挺温馨的。
“笔记本摊开,说明这人之前在这里写东西。”
玉玦举着煤油灯,看着桌上的物品陷入了沉思。
“但是,笔不见了。”
不,不止是笔。
深陷者本身也不在这里。
玉玦刚想明白这一点,一只颜色惨白的手便从后面搭上了他的肩膀。
一个极具诱惑的女音在玉玦身后响起。
“你是在,找我吗”
玉玦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向后来了个肘击,但是,他什么也没打到。不过多亏了这一击,搭在玉玦肩膀上的那只手消失不见了。
玉玦转过身去,伴随着他手里煤油灯的光亮,照亮了来人的全貌。
这是一个慵懒富态的女人。
金黄色的卷发,搭配着领口微敞的睡衣。她的容貌精致,一举一动颇有贵族气息,就连声音,都是那么的摄人心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没有人的瞳孔,她的双眼只有眼白。
或许,她压根不是人。
“这一带没见过你呢。”女人发出了媚笑,“是新来的新人吗”
玉玦没有搭理女人的意思,他就这么看着女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