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暗忖道:“让我自己评价这是什么路数那我当然要说自己过关了。”一边款款而谈:“我这首诗虽是因为格律而将金钿换成翠钿,将唐明皇在栈道所谱雨霖铃说成栈道铛,但总算是一首合格的七律。既包含了唐佳慧三字,又七步成诗,已然完成了疏影阁主的要求。”
“呵。”却闻胡绛雪一声轻笑,随即又传来她一声叹息:“你吟出一首诗便沾沾自喜吗须知我已明确说出唐佳慧三个月后大寿,你偏懵懵懂懂。我出题之意乃是要你写一首祝寿诗,你却傻傻来问我内容”
李鱼不由愣住,脸上神色随之一变。只听胡绛雪继续道:“又或者,你早已经猜出我的要求,却因为才力不足,无法仓促写出祝寿之语,便只好另选题材须知诗词一道,与天下事理相同,若是舍难就易,避重就轻,终是难以窥见顶峰风光。”
这一番话到了李鱼心,只说得李鱼汗颜无比,冷汗直下。他确实满脑子只想着完成任务,为了能够写出一首完整的诗来而有意忽略了祝寿的提示,如今被胡绛雪将他心思直接说出,不免哑口无言。
若换做他人,自然要对疏影阁主有所抗议:“你先前又没有明说现在我七步成诗了,你却来鸡蛋里挑骨头”
但李鱼却深知疏影阁主所言不差,这一点“舍难取易”的投机心理确是诗道大忌。假如疏影阁主以此判断他无法过关,他亦毫无怨言。
不过聆听了疏影阁主的妙论后,李鱼却越发想要拜疏影阁主为师。寥寥数语,已见疏影阁主见识高超,若能拜在其门下,时蒙教诲,必是受用无穷。
是以李鱼这一回既没有扭头就走,也没有多发一言。他心里希望疏影阁主能开一面,却又不便出口请求,于是便只有呆呆站立着,唯有眼神流露出一点期盼。
难堪的沉默,却听胡绛雪忽又一笑:“怎么,你不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吗七步之间,你能因为梅花地而触景生情,联想到梅妃江采萍,继而想到唐明皇与杨贵妃,这份机敏亦算难得。尤其最后两句,立论颇为新颖,陡然拔高全诗,堪称佳构。若是我不让你过关,便是有意为难你了。其实自你念出诗的一刻,这第二关便已通过了。”
疏影阁主一锤定音,李鱼这才放下心来,却又感哭笑不得,暗里埋怨:“说是早已通关,却偏偏让我提心吊胆,这个疏影阁主现在看来,可没有那般和蔼可亲了明明是一派之主,居然也来和我开玩笑”
他又想到前两关已是如此艰难,接下来的三关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更难的考验,那刚放下来的心立刻又揪紧了,全神贯注,将所有杂念都排除出去。
胡绛雪道:“第三关嘛,考的是品鉴。你先前应也听到琴声了,弹琴那人乃是圣儒门的怀剑公子。这一题我便问你,他的琴声是优是劣依旧给你半盏茶时间思考,我期待你的答案。”
“什么品评琴声”一听到这个题目,李鱼脑子顿时“轰”得一下,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明明是考察诗词,怎么忽然要品评音乐了从小到大,除了山风吹铃,柳叶响笛,李鱼可从来没真正接触过音乐这让他从何品起呢难道他要鼓掌三声,大喊三声“妙,妙,妙”然后赞叹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此时此刻,李鱼的脸色怪异之极,一副呆如木鸡的模样,竟惹得二楼窗户漏出“噗嗤”一声轻笑。
咳咳,那首嵌名诗是我本人原创,写的并不好,贻笑大方。大家一笑而过即可。但我还是厚着脸皮求推荐票啊,毕竟我写这首诗可不止花了七步估计七百步是有的啊,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