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含笑,“你放心就是。”
简衍轻叹一声,临到门口又回眸意味深长的看着赵无忧,“合欢,若真有那一日该有多好?!”
她微微一怔,眸色微微黯然。她没有兄弟姐妹,难得有这样一个好兄弟还肯为她的将来着想。除了简衍和自己的娘亲,没人问过她,有关于将来的事情。
事实上赵无忧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将来。
罢了,不去想就不会头疼。
这芙蓉渠是什么?元帝萧炎心血来潮,受了夏昭仪的蛊惑,想把御花园的活泉引入后宫,以便将来能乘舟游后宫。美则美矣,却是劳民伤财。
这两年东厂杀伐不断,皇帝一心修道成仙。在民间大肆兴建道观,弘扬道教,以至于不断加重赋税,导致民怨沸腾。
这倒也罢了,关键是朝中蠹虫太多,赋税收上来却是层层克扣。如今国库空虚,这芙蓉渠与瀛渠清淤,只能二选其一。
朝廷再不作为,来日河水暴涨,生灵涂炭,大邺怕是会稳不住了。
赵无忧可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真的要为百姓谋福祉。只不过父亲从小就交代,为官最不能做的是贪财。你能贪慕虚荣,能追逐滔天权势,唯独不能沾那些金黄银白之物。
权是看不到的,财却会在第一时间致命。
所以人人骂赵家是奸臣,但不会有人说他们是贪官。
驳回皇帝的芙蓉渠议案,赵无忧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金銮殿上。
龙颜大怒,文武百官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吭声。
赵无忧手持玉圭上前,跪在殿中央,“启奏皇上,臣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