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
本来应该和她一起躺在床上的男人没了踪迹,只有满屋子的情欲味道证明他们昨晚过得多疯狂。
她看了下手机,七点十分。
才睡了四个小时。
床单上一片狼藉,睡着并不舒服,阮清梦抬手掀开被子,赤裸着身体走下床。
地上都是凌乱的衣物,她用脚踢开几件,发现属于男人的衬衫和领带还躺在那儿。领带是深蓝底色,条纹状,她捡起来抚平上面的褶皱,把它搭在沙发椅背上。
椅子上还有白色粘稠液体,和她腿内侧的一样,来自同一个男人。
阮清梦揪着领带,想起昨天晚上他们在这张椅子上度过的时间,大部分时候她都没有自主权,只是被迫张开腿,把自己全然交付出去。贺星河欲望来的猛烈,刚开始她还能听清楚他在耳边讲了点什么,应上几句,后来就神魂颠倒,只会咿咿呀呀媚叫,攀附着他一次次享受着灭顶的快感。
他趁着这机会,在她耳边把下流的话说了个遍,要多粗俗有多粗俗,半点没有记忆里清清冷冷的样子。
阮清梦使劲捏了捏脸,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画面。
双腿走动间十分酸麻,大腿上全都是红色的指印掐痕,有几处皮肤烙着指甲印,因为太用力甚至泛红破皮,周围也青了点儿。
腿心更是,走两步都能感到粘滑湿液顺着腿流下来。
他是真没怜香惜玉,昨晚就往死里弄她。
阮清梦从衣柜里拿出条浴巾,打算先去卫生间整理一下自己,结果还没走出两步,门口响声微动,卧室的门唰地被推开。
贺星河衣冠整齐站在门口,右手手臂上搭着件黑色西装外套,估计也是没想到她已经醒来,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盯着她,从胸口看到细腰,眸色渐深,声音沙哑地说:“怎么不穿衣服?”
阮清梦颇为不自在,打开浴巾包裹住自己,“刚醒来,没时间换。”
贺星河嗯了声,走进卧室,走到她身边,手掌按上她光裸的肩膀把她往床边推去。
靠的近了,才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味。
所以一大清早是去补那根事后烟了吗?
阮清梦光着脚踩过衣物,被推着挪到床头,刚坐定就看到贺星河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抽出一条黑色领带。
她吓了一跳,以为他还想要,听说男人清早的欲望确实是来的更强烈一些,在那些梦里每次只要他们在一起,第二天早上贺星河通常都会再搂着她弄一两次。
可现在不行,经过昨晚的“激战”,她觉得自己要是还能应付的话简直不是人。
阮清梦攥着浴巾犹豫了会儿,抬头说:“我……我现在不方便。”
贺星河没听懂,挑着眉问:“怎么了?”
“我……疼。”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下次好不好?”
贺星河放下领带,看着她,“我没打算继续做。”
他的语调在清晨里透着一股清澈的温柔和松软的暧昧,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可是阮清梦莫名感受到了光。
他把领带放到她手上,手一捞把她搂进自己怀里。他们个子差很多,她的头顶刚好搁到他颈窝,能闻到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淡淡清香。
贺星河胸腔震动,似乎是笑了,说道:“打领带会不会?”
阮清梦紧握领带,脸蛋滚烫,往他胸口钻了钻,嗯了一声。
“等会儿打,先让我抱一会儿。”
阮清梦斟酌着说:“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他把她胸前的头发拂到身后,感受女人的皮肤细腻紧致,温度恰好,抱在怀里有种软玉温香的缱绻。
“我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去公司了,让我抱一下。”
阮清梦点点头,鼓起勇气环抱住他,脸蛋白衬衫蹭着他的锁骨撒娇,问他:“你早上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让人送了套新的衣服过来,在卫生间洗了澡,然后去外头抽了根烟。”他享受她的依赖,吻落在她的发顶,“不想吵醒你,谁知道你醒的这么快。”
她支支吾吾应了下,脑子停摆,管他说点什么只会点头答应,窝到他怀里蹭啊蹭的,把他的白衬衫蹭得皱起来。
贺星河也不恼,就觉得好笑,食指顶着她额头把她推得仰起头,凑近了点儿点她鼻尖,“你是猫啊,赖我身上蹭个不停。”
阮清梦拿空的那只手拽下他手腕,推远了些,辩驳道:“不是你说要抱会儿的吗。”
“嗯,我说的。”他笑了,冲她张开双臂,“过来。”
她没有动,女孩子家的矫情劲上头,明知故问:“我现在是你谁啊?”
贺星河懒洋洋地瞥她眼,阮清梦无所畏惧地看回去。
他的眼神掠过地上男女衣物,定格在她半露不露的胸口,似笑非笑:“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她挺直上身,卷成波浪的长发散乱地荡在身前,面容清丽又妩媚,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当真是猫一样的女孩。
贺星河摇头失笑,张嘴欲说点什么,手机响了。
他一手摸着阮清梦后颈,一手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阮清梦上床,爬了几步到他身后,脑袋搁他肩头,光明正大地偷听。
打电话来的是一个女人,声音带了些疲倦,分外耳熟。这声音她也听过无数次,一瞬间就明白是谁。
“谨行在你那里吗?”邹庆庆单刀直入。
贺星河往后靠,手掌绕过来托起她下巴,指腹摩擦着她脸颊,说:“不在。”